送女友上了校車。

轉頭林然也回了教室趕去上課。

今天上午是選修課，國外經典文學賞析。

老師在講台上滔滔不絕說著俄國文學，大聊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

從罪與罰講到戰爭與和平，再到卡拉馬佐夫兄弟……

說到後者的《宗教大法官》一節，還聲情並茂朗讀：

“全新的人類即將崛起——”

“而我，卻舍不得上帝！”

講台下課桌上的同學們聽得昏昏欲睡，有些則用課本作為掩護遮擋著手機偷偷看小說。

平時選修課老師對課堂紀律要求比較鬆，下麵同學開小差被發現了也就任之由之。

今天的老師大概是興致來了，分享欲爆棚。

隨手點名一個同學：

“來！”

“這位同學你說說，對這一節有什麼感悟？”

倒黴蛋馬曉帥就這麼稀裡糊塗被點名站了起來：

“啥？啥法官？”

剛剛就他偷看小說追更鬥破看得最投入。

這會兒被點名問到問題，整個人一臉懵逼。

好在帥總反應快，急中生智回憶自己剛看的小說章節、張口一頓麵不紅心不跳瞎編：

“噢——”

“這法官……法官不好！”

“我輩修士……不是，我輩人類還是要信奉自身實力修為……咳錯了是自身實力修養——”

“刻苦修行，人定勝天！”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莫欺人類窮！”

越說越順口，最後眉飛色舞補上一句：

“上帝？上帝他什麼境界？”

“哥們兒鬥帝比上帝也不差！——”

講台下的廣告班同學們差點兒笑不活了，一片人仰馬翻。

老學究的文學賞析老師卻聽得還挺滿意，摸著胡須點頭：

“嗯這位同學說法雖然有點兒奇怪……”

“但還是有些自己見解的。”

“對宗教以辯證批判的態度，原著裡的主人公還是受到了時代背景的認知限製——”

一頓誇獎點評。

最後疑惑：

“不過這鬥帝是哪個宗教信仰？”

“老師孤陋寡聞了？”

馬曉帥熱情推薦：

“老師您可以看一本叫做鬥破的小說……”

“國產文學巨著！！”

——《鬥破》的名聲以一種奇怪方式得到傳播。

……

逃過一劫的馬曉帥有驚無險坐下。

同學們紛紛投來讚歎目光豎起大拇指表示欽佩。

林然也笑著看著這一幕。

思緒倒是被牽動。

不對網文小說的文學性做深究討論，該說不說，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網文的傳播度和影響力的確會越來越大。

僅僅一個鬥破IP的頁遊版權，就已經讓他快要賺得盆滿缽滿。

甚至在當前能夠支撐起大半個開心網的成本開銷。

那麼其他的那些頂尖網文IP。

每一部。

也都是未經發掘的寶藏。

反正土豆同學以後的每一部小說IP版權已經被他提前預約好了。

但其他的網文IP也不能放過。

因為這次頁遊的成功改編，倒是也讓終點文學網那邊的版權部和高層負責人看得眼熱心動。

雖說他們自己也做了不少遊戲改編嘗試。

但作品遲遲沒能取得理想成績。

一番會議討論後認為不是自己的製作水平問題，隻覺得是缺了開心網這樣一個人氣流量火爆的遊戲發行平台。

所以一開始就拒絕了林然亂鯊娛樂這邊的版權求購合作方案。

轉頭就想要找開心網這邊談合作。

程炳皓收到的合作請求。

大筆一揮。

又把這個項目轉到了自家公司CSO這裡過目，並且表態：

“遊戲IP改編發行，這塊業務由我們首席戰略官負責。”

兜兜轉轉。

又繞了回來。

當終點文學網的版權部負責人在渾然不知真相的情況下。

帶著殷勤討好的態度、電話聯係上神秘的開心網CSO閣下時——

電話這頭的某個靚仔正露出陽光燦爛的笑臉。

以亂鯊娛樂CEO身份主動求購時你愛搭不理。

現在哥們兒換了大號上線。

輪到你小子主動求告上門，可就是你高攀不起了。

【談合作？】

【可以。】

【但這一回——】

【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

“林然。”

一聲輕喚。

讓某人終於回過神，抬頭看向坐在對麵的自家女友：

“怎麼了？”

新校區外的茶餐廳飯桌前，蘇清顏看著男友，微微好奇：

“喊你好幾聲了。”

“笑什麼呢？”

“好奸詐的感覺——”

林然一愣，伸手揉了揉臉：

“有嗎？”

蘇清顏篤定點頭：

“有的。”

“感覺好像又在算計誰了。”

林然連連擺手，正氣凜然：

“哪能啊。”

“你男朋友行得端做得正，從來不乾算計人的事兒——”

這會兒是周五的中午時分。

上午在老校區上完選修課，廣告班同學們坐校車來新校區，下午這邊還有專業課要上。

剛好蘇清顏是上午在新校區上完課，還沒離開。

小情侶兩人又能相處一會兒。

到新校區附近茶餐廳找了個靠窗座位坐下吃飯，點單的時候林然還在研究盤算回頭該怎麼好好坑終點文學網那幫趨炎附勢的孫子一筆……

各種算計陰謀點子如文思泉湧，不要錢般往外冒。

盤算得太高興了。

才導致差點兒沒樂出聲。

這會兒被自家女友一提醒，趕緊稍稍收斂。

剛好這時服務員端著飯菜上桌。

小情侶兩人開始用餐。

吃飯的時候蘇清顏好奇又問起自家男友剛剛想什麼。

開心網的事兒暫時打算保密。

林然一邊吃飯，一邊含糊著隻說是在給亂鯊娛樂這邊找新的開發項目。

說到亂鯊娛樂。

蘇清顏上回才親自去了趟公司場地、體驗了一把老板娘的癮。

所以這會兒自然十分上心：

“對了。”

“你不是讓趙柯在杭城那邊搭建團隊、租分公司場地麼？”

“進展怎麼樣了？”

林然隨口回答：

“挺好。”

“上周末他剛把場地租下來，我錢也打過去了。”

“那小子還挺上心，甚至都到人才網發了招聘通告。”

“剛剛我來的路上還給我打電話彙報好消息呢，說是已經收到第一封求職簡曆了——”

……

同一刻。

杭城。

某公寓房內。

坐在臥室書桌前，移動鼠標關掉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剛剛投出的個人簡曆。

上官青妃臉上露出滿意笑容。

拿出手機給公司後勤部打了個電話：

“喂。”

“幫我取消去東海的車票。”

“我找到了……更好的突破口。”

掛斷電話。

上官青妃看了眼電腦屏幕上的網頁招聘信息。

視線落在那《亂鯊娛樂杭城分部》、《負責人-趙柯》的關鍵詞上。

這位人人網杭城市場部的社交金花臉上笑意愈發濃重：

好險。

差一點就要訂好車票殺去東海了。

好在被她及時看到這條招聘信息，才得知原來那亂鯊娛樂的老板，居然親自到了杭城。

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官青妃伸手，儀態優雅地捋了捋自己那一頭柔順的波浪長發。

妖嬈動人的臉蛋上，嘴角勾起嫵媚而自信的弧度：

【美麗的女人。】

【運氣果然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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