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首領不中用。

但木其爾靠著方軍這邊的渠道,還是得到了許多消息。

公主會提出和談,一方麵是輸給了她們。

再就是鐵柱那頭已經徹底將莫卻趕回了老巢,即將騰出手對付西部,自然也包括沙夷。

對於鐵柱等人的戰力,公主自然是心中有數。

私底下打聽到不少東西,不然也無法複刻他們的武器。

正麵肯定無法抗衡。消息靈通的公主就動了抓木其爾她們當人質的念頭。

畢竟,這會兒西部的鬥爭已經接近尾聲,公主覺得自己贏麵很大。

努力了這麼久,若最後被格邏摘走了桃子,她實在心有不甘。

劫持人質的計劃是可行的。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鐵柱他們在出動了主戰力後,駐地裡的布置防守仍是密不透風。

甚至在對付她們時,對方還拿出了一批都沒聽說過的新奇玩意。

那東西的威力可不是區區陌刀弩箭就能比的,連山石都能輕鬆擊碎。

兩邊差距過於懸殊,勝負也沒什麼懸念。

公主沒能抓到俘虜,自然也就威脅不到鐵柱他們了。

好在,她本就做了兩手準備,很快就來說和談的事,還往南北兩地分彆派了說和的人。

隻要有一邊人答應,這事就算成了。

為了增強說服力,公主還寫了兩封一模一樣的親筆信,分彆送到兩處地方。

木其爾此刻就捏著其中一封。

她自己識字,便拒絕了信使轉述信件的提議,接過信紙展開,跟馮平他們一起看。

整體掃了一眼,淩厲的字跡力透紙背,幾人眼中全都露出驚豔。

木其爾甚至感慨出聲:“真是好字!”

說來慚愧,她在方仙兒那學了許多知識,考試成績也很不錯,隻是寫字一直不太好看。而且不管怎麼練,進步都很慢。於是就很羨慕所有寫字漂亮的人。

看過了字,再瞧內容。

“公主說,願意送我們數口火井和兩座瓷窯,隻希望能夠讓她保留如今的兵力,日後好報自家的滅門之仇。”

木其爾知道,火井其實就是帶著天然氣的鹽井。

在打鹽井時若能挖到天然氣,就可以直接利用它在井上煮鹽,能省去不少人力。

在這個朝代,人們還不知天然氣具體為何物,但已經會用這樣的方法煮鹽。

隻是,火井可遇不可求,公主竟然有那麼多火井,估計是有什麼特殊的法子尋井。

還有那兩座瓷窯,份量也不小。畢竟瓷器這東西到哪兒都吃得開。

她不缺鹽,又有瓷器,難怪能將沙夷拉扯得有模有樣。

木其爾想通這些,便接著看下去。

公主在信裡提到,她本名徐微寧,並非皇帝親生的女兒,甚至不是宗室女,隻是一個工部小官之女。

當時,皇帝在想出了和

親之策後,便從朝中最無權無勢的一批官員中,選定她家,並給了她一個公主的名號。

接到和親的旨意後,一向寵愛她的爹爹在回家路上心神恍惚,被縱馬招搖過市的攀王世子誤傷而死。

家中大哥得知此事,前去討要公道,卻也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關進大牢,沒過多久就傳來自儘的死訊。

她娘本就體弱,被接連傳來的噩耗擊垮了身體,嘔血鬱鬱而終。

徐微寧家中人口簡單,一夜之間,全家上下就隻剩下她一個孤女。

皇帝見狀,就打算更換和親的人選,怕她到回紇惹出事端。

和親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可都到了這一步,徐微寧卻剩下這根稻草能夠抓住。

於是她示弱賣笑,四處找人周旋,最終還是還是來和親了。

來到這裡,或許是死路一條。

可若是放棄,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在皇帝眼皮底下鑽營報仇。

來到回紇,徐微寧也做了許多準備。

她爹以前在工部時,負責與禦窯廠打交道。她自小耳濡目染,又天資聰穎,對於製瓷一道很是精通。

與她爹關係最要好的伯伯,貶官前曾負責過官鹽,所以對於如何打井取鹽,她也了解。

於是,在沙夷部落紮根後,徐微寧就靠著這些技能站住了腳。

小首領雖然無能,卻也不想讓部落敗在自己手裡。

見徐微寧有本事,外加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便也識相地交權給她。

靠著鹽和瓷器,徐微寧帶領沙夷暗中發育,漸漸就在牙地西部占據了一席之地。

如今提起這些經曆,徐微寧算是把利益擺到了明麵上,因為她的來曆足以保證這些鹽和瓷器的品質。

當然,她也有打感情牌的意思。

木其爾她們在南邊打坎兒井,還給周圍的婦女提供衛生巾,這些事也沒藏著掖著,徐微寧自然是打聽到了。

她能夠確信這些人並不效忠皇帝。

同時也覺得,對方不是無情之輩,是可以好好交流的存在。

當然,向自己之前的對手示弱賣慘這事,聽起來並不是君子所為。

可徐微寧本也沒打算當什麼君子,不然也不會與莫卻打交道了。

徐微寧覺得,她可以犧牲很多東西,讓出許多資源。

隻要能幫她報仇雪恨就行。

仔細讀完了信。

木其爾她們不傻,自然也能領會到對方的意思。

幾人彼此對視一眼,齊刷刷歎了口氣:“唉!()”

不得不-->>